2017年12月8日 星期五

滄桑

忙了好幾年的家族紀錄,已經步入收尾階段,我感謝這幾年的空檔讓我可以很單純為我自己而做的一件事。

這一切遠遠超過預期的艱困,而我似乎自找麻煩的不斷擴大這些…

原因不外,自小在這個家長大,正巧趕上的是這個家最繁榮強大的階段,隨著年紀的增長,家卻一片一片的碎裂,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的發生,看來這一切是無人可以挽回可以改變的,就像紅樓夢裡蓋好了大觀園,極盛之後就是走向逐漸落敗一途,而那所謂的榮景也只是虛華,不堪檢視更不堪一擊。

「沒什麼好寫的吧,外傳還比較精彩。」真的,能夠又願意留下紀錄的,總也就是見得了人的部分,那一刀一刀砍得見血見骨是不能播的,這樣粉飾太平的內容有什麼可看的呢?我也曾經這樣質疑過,後來我告訴自己:我只是想記錄下曾經擁有過的美好,而我也希望讓家人們回味那曾經的美好,甚至讓下一代知道那過往的美好。

之前妞妞生活課教稱謂,對她來說這是需要「強記」的,因為妞爸是獨生子,伯父叔父伯母嬸嬸都是沒聽過的,家裡習慣用「uncle」稱呼所有的男性長輩,這是新世代小家庭真實的樣貌。這是一個各過各的世代,跟過往傳統農業社會必須勞力密集大家互助互惠的團結在一起才能生活的時代不一樣了。

那個原本每個房間擠滿人,分不到床位的到客廳睡沙發的三合院,幾十年後,只剩下一個八十幾歲的老人獨守,一切就這樣自然而然走到這一天…

2017年12月7日 星期四

中年

前不久與中學時的同學聚聚,一見面第一句話就是:中年好苦喔~~

家中生了重病的父親搞得全家人仰馬翻,長期定期進出醫院,加上惡化時的一次二次三次的手術、或各種標靶療程、化療、或有失智……除了每周往來的奔波之苦,必須隨傳隨到、肩上背著沉甸甸的責任與壓力,再加上自己的工作婚姻家庭子女,承上顧下忙得不可開交。

對照之下,我真的太閒了…
我苦笑說,我爸爸都走了十幾年了,一倒下就沒醒來了,就這樣走了。這一說都有人羨慕起我來了。
先是,「所以你每天閒著在家?」
然後,「你不能這樣關在家裡。」
結論,「你一定要走出來!」

我想,也許他們更害怕的是像我這樣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