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諸葛的想想還有「暈」這件事，我那口子家族遺傳的問題就是內耳平衡，醫生耳石容易滑動，所以暈眩症發作起來是非常不舒服的。這平日的小暈、微暈，偶爾有頭痛（我現在才知道頭痛是這種感覺，以前我從沒頭痛過…他說），看著他猛塗白花油，也沒多想。
然後開始類似老人失智的症狀：忘記今天星期幾？現在是早上還是下午？中午吃什麼？對時間的感覺出現混亂。光「今天是星期幾？」這問題我一天要回答超過十遍。然後，會有一些將記憶東拼西湊的言語，不相干的人事物扯在一起。
由於這陣子正好現在上課，一旁聽著看著，他總是忘記教學軟體的操作方式，還好有學生一步一步教著他做。終於開始上課，每堂課開始的第一個問題就是：這個主題教過了嗎？我們上禮拜講什麼了？他完全忘記了。
這些情況惡化的非常快速，快到讓我害怕。
出現嗜睡的現象。早上吃過早餐睡、中午吃過午餐睡、睡醒不久又可以再躺一下、晚餐之後也要睡…但是休息並沒有讓他的腦袋清醒，睡醒之後你可以感覺他的腦袋是一團混亂的。
有一天呆坐在電腦前不知道要怎麼開始上課，學生發了上百則LINE找他，也不接手機，系上打了家裡電話終於找到他，已經接近下課時間了，他就呆坐在電腦前，不知道要上哪一班的課、不知道要怎麼開始上課…
後來，忘記提款卡密碼了，在提款機前試了又試，發現自己忘記了…
他最引以為傲的就是他的記憶力。記憶力超好的，多少年前幾月幾日發生何事，手機不用通訊錄，憑印象就可以找到某人的電話，腦子裡就是完整的街道地圖，大街小巷任我行，結果有天陪我出門買花，竟然忘記熟悉的道路，後來連到中國醫的路線他都說有點忘了。。。
由於退化的速度實在太快，不可能是老化，那…最大的可能就是腦子裡長東西了。
